據聞台灣電影《那些年,我們一起追的女孩》在港台的票房均十分理想,在香港打破多項票房紀錄。一部青春愛情故事,似乎是很多人「夢想」和「回憶」。筆者未看這部電影,只看了林沛理在今期 (2011年12月4日)《亞洲週刊》的影評,不能分享甚麼,看完再說。
但《那些年》的現象,令筆者想起了謝立文和麥家碧的《麥嘜恐龍戀曲》,1993年作品,由博識出版。《麥嘜恐龍戀曲》雖以“恐龍戀曲”為名,但全書除了〈恐龍戀曲〉 三個樂章外,還有8個獨立故事,分別是〈麥嘜的手表〉、〈龜、豬、貓賽跑〉、〈麥嘜套餐〉、〈俠侶北北蟬之英雄宴〉、〈麥嘜力量〉、〈麥嘜的遊戲〉、〈聖鬥士星矢續篇〉和謝立文在〈跋〉中特別提及作為本書封底的神話故事“男人的一半是女人”,共11個故事。
〈恐龍戀曲〉有 3個樂章,據謝立文說差不多用了兩年時間去完成。〈恐龍戀曲〉頭兩個樂章是以現代社會為背景,是個相關連的愛情故事;第三個樂章是一個變奏,帶讀者返回“恐龍時代”,看到的是“戀愛” 最原始的一面 — 「追求關懷」和「感到孤單」。
“恐龍”要折射的主題不是考古學、人類學的原始人生活形態或通信系統發展史。“恐龍”想重溫是一種“可能”已經過去了的戀愛觀,對現代人來說,可能是一種“費時”、“低效率”和“自欺欺人” 的戀愛態度,但對“恐龍時代” 的人來說,這就是“愛情”,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。
〈恐龍戀曲之「第三樂章」〉發生在一個石器時代,當時人類還未發明結繩和結石記事的文明,當然也沒有文字記錄的發明,村落與村落之間的訊息,唯有靠口訊傳達,而負責傳達口訊工作的人,就叫做“郵差”。
郵差有一個特點是記憶力特別強。他肯用心聽每個人的說話,把他記在“心”中。跟著,穿過森林、沼澤,日曬雨淋,披星帶月,幾天,甚至數十天,把口訊帶到渴望等著消息的人。
郵差不單帶了口訊,他還不知不覺地,把說話時的語氣、鄉音也摹仿了出來,就像把遠方的親人帶到了眼前一樣。久而久之,大家已視郵差為親人一樣,同吃同喝,同笑同哭。
但人類始終是“聰明絕頂”的動物。有一天,一個“聰明絕頂” 的聰明人把一串不同大小和顏色的石子束縛在一起,叫他把這串結石交給等候訊息的人。自始,郵差的工作有了很大的改變,他不用聽甚麼,也不用說甚麼,就是把結石交給對方便可以。這是一個劃時代的發明,人類的通訊不用再依靠郵差的記憶,傳達的訊息可以更多和更準確,人類的文明開始了一個新的樂章。
漸漸,人類意識到赤裸裸的“結石信” 先給郵差,還是有點不妥。於是,聰明絕頂的人用樹葉和大石密封信件,並告訴郵差,這是他們的“私隱”。就這樣一包一包的“私隱” 穿梭著不同的村落,資訊越來越豐富和準確,“結石信”帶來社會資訊發達和人類文明進步,這是郵差都明白和同意的看法。但是,當他拖著一大串含有“私隱” 的石頭,心裡總有點覺得失去了甚麼似的,世界變得有點“空洞”,這是郵差由心底裡發出來的感受。
但是,有一個“她”,總是學不懂“結石文化”,就是郵差曾好幾回努力地教她結石記事的方法,但是平日頗聰敏的她總是學不懂,為了多點與家鄉的年老母親互通消息,郵差也只好多點來為她帶口訊。由於,她的“不文明” 和“不進步”, 郵差和她便保持了以往的口傳方法,因為口傳方法比派送“結石信”費時,所以,郵差通常時把信件派完,才到她家裡傳取口訊,這常常已是黃昏時分。
沒有石子、沒有“私隱” 的晚上,郵差白天的“空洞”、“ 無奈”的世界似乎不見了,看見的只是她和月下緋紅的臉。她還自言自語,幽幽的吐了一句:「希望在這裡可以有自己的家。」郵差也聽到了,而且聽到入了心房,如何是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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